.04.06
三月初六星期三
作者简介鲁冀,本名邓乃馨,河北大城人,文学爱好者,偶有作品见于刊物并获奖。小说一辫蒜
河北鲁冀
又到了一年之中收获蒜的季节,看到街边摆着一把把、一辫辫的蒜,本就因多年前的一件事,一直以来在心头萦绕,在这满眼是蒜的季节,就更加敲击着自己的心扉……
说起来,那是二三十年前腊月的一天。
因为那时,我在城西的一个小区住,所以下班后几乎是从城东头横穿城中心直到城西头,医院(现称二院)西边的一个小菜市。
这天中午下班后在路过菜市时,因为当时已经中午12点多,路边只有稀稀拉拉地几个人在那里或站或蹲地叫卖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我看到一个大姐在卖蒜,心想,正好家里也没蒜了,也快过年了,就想买一辫,但上前一问,比旁边其他人卖的蒜贵一块钱。“能不能便宜点?”我问了一句!
大姐说:“这是咱们本地的红皮蒜,吃着香辣味儿足,而且放到明年春天四五月份都不发芽不坏,我这是家里有事着急用钱,要不,这个价俺也不卖。”我也是因为看到他的蒜好,从心里想买,就买了一辫。
到家后,吃着确实辣中带着香,与别的蒜不一样,砸出来的蒜泥,上面就好像飘着一层油一样。过了两天,我想,快过年了,再买上一辫放着,省得到时候再买不着这么好的蒜。
那些天,每天中午下班后路过菜市时,便寻找那位大姐的身影,但一连几天都没看见,我向其他卖菜的大爷大妈大哥大姐们打听,他们说不知道,又过了些天,有位大姐说,听说他闺女得了一种重病,可能去外地住院去了。
我突然心头一震,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并不是因为没有买到他那质好味美的蒜,而似乎好像是有一点愧疚感,我医院吗?他们都回答:“不知道!”
从那以后,我路过小菜市场,就会下意识地找寻那位大姐的身影。我虽然是工薪阶层挣钱不多,但想尽自己所能资助她点钱,为她女儿看病。因为我本身是大夫,天天同病人接触,我理解病人及家属的苦痛,理解患儿父母的心情。
重病!什么重病?白血病?癌症?还是别的疑难病症?如果是那样的话,得花多少钱哪!我的心情在那段时间被忧郁的阴霾笼罩着,来回路过那儿时心情都特别沉重,好象有一种负罪感,我后悔当时还因为一块钱与她讨价还价,现在,我反倒想多付她一倍十倍甚至百倍的钱,我都愿意,我都心甘情愿。
见不着那位大姐,也不知他家是哪村的,我在一天天寻找,一天天盼,盼望着能见上大姐一面。从那以后,我每天下班路过小菜市都从自行车上下来,慢慢走,留意观察仔细端详着每一位类似于大姐岁数的人,一天天、一年年,但再没有看到那位大姐的身影……
虽然,我早已经离开原来住的地方好多年了,但总会时不时的想起当年卖蒜的大姐,总会时不时的绕个弯到原来那个小菜市场的路段看一眼,总会时不时的惦记起那位大姐的闺女的病好没好……
.11.26稿
.4.29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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