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洁那年春天里的腊肉烧大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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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又开始吹啦,树叶们又开始躁动的哗哗响起来,还好现在的路都建的漂亮,不像二三十年前,春风一刮,眼里进沙,路上的行人眼泪哗哗流的好像我们欠了春天多大的恩情似的。

其实巧妇们并不喜欢春天,过年烀的腊货,屯的菜,水桶里用盐水泡的豆腐都已经吃完了,只剩下菜地里的青菜和蒜苗。巧妇们最怕下午来人,因为下午的菜市场没有菜了,推车卖豆腐的人上午在镇上的主街也是唯一的一条街上吆喝一遍走一遍,下午就关门补觉,他们要半夜起来磨豆子轧豆腐。我敢说镇子上大部分人家应该和我家一样,春天的时候桌子上就是咸菜、青菜、豆腐三者的排列组合,更气人的是这个时节母鸡都不下蛋。

我是非常没心没肺的人,但是为什么对于二三十年前春天的吃食记得这么清楚呢?那肯定是有事情发生喽。有一天下午五点左右的时候,我三伯的儿子,我的三堂哥风风火火的带着他的一群好友从梅山串到了江店职高,玩了一下午饿了,晚上想在我家吃点饭。那时候的中学生们古惑仔看多了,私底下都爱互认兄弟姐妹,然后一群人到处去各个学校串。

如果是现在,应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找个饭店就可以,当时,不瞒大家讲,街上就一家饭店,而且那时候去饭店吃饭的基本是公费吃喝,一般老百姓还没有去饭店吃饭的意识,更没有那个经济实力。我爸热情的招呼他们去屋里看电视,然后他在厨房里无比焦躁的讲:“晚上吃什么好呢?”最后他终于翻找到一块过年时因为太肥没有烀的腊肉。他将腊肉洗净泡好,又去菜地里寻觅。菜地里除了大蒜就是青菜,他拔出许多大蒜,让我剥干净。他将腊肉切成薄片,在锅里翻炒的滋滋作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做什么大菜,其实我和他都知道这锅里绝大部分都是腊肥肉,连八岁的我都开始为来人时连个像样的菜都拿不出来而感到窘迫。外面屋子里那几位少年在边看电视边高谈阔论,而我和我爸呢,一个低着头使劲炒肥肉,一个在低头剥蒜。后来我爸把半盆切段的蒜苗放进肥肉里翻炒了几下,然后滋点水,盖锅闷。在这种情况下,除了腊肉闷蒜苗,哪还能有更好的点子呢?起锅时我爸叫我尝了一块腊肉,当然是全肥的,由于没有菜,所以我爸把肉切的特别薄好让别人多夹几筷子,但是在锅里的肉太肥,炒出来很多油,这些油把这个薄肉片上的肉皮都炸硬了,我从左边牙嚼又换到右边牙嚼。

我妈下班到家的时候菜都上桌了,小煤炉子上坐的是腊肉焖大蒜,桌上放了一盘炒青菜,一碗蒸咸菜,也有可能有一盘炒鸡蛋,但是我记不清了。我爸喊他们来吃饭的时候,他满面堆笑的看着我的堂哥,极力的说他今天的腊肉烧大蒜,大蒜的味道绝了。我堂哥眼睛一扫桌子就不讲话了,不太满意的坐下去,闷声吃饭。他的一位女同学看见了锅底的锅巴,立马大叫:“叔叔,给我铲块锅巴!好呗?”并且她表示了锅巴就大蒜味道不错,我堂哥的脸上才松快些。一群人吃完又高谈阔论他们的“版图扩张”大业,骑着自行车往青春的梦里奔去了。

看他们走了,我爸也松了一口气,腰塌了下来给我盛饭。我爸从耳锅里翻出几根残存的蒜苗,夹给我拌饭。说实话,那醇厚的油味和甜软的蒜苗在舌尖的味道,确实非常好。现在,我总能想起这个味道,但不仅仅是因为美味,应该还有一些我难以描述出来的东西吧。

▌图:囡懒猫

▌编辑:张凤兰

▌审核:李珊珊吴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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